保潔阿姨背大學生趟水：道德的怪圈里總是充滿“假想敵”

貴州暴雨積水成河，成就“保潔阿姨背大學生趟水”的反差事件。社交媒體上幾乎一面倒向“大學生殘障”的道德語境。看圖說話就要欽定那些被背的大學生沒雞雞，沒乳房。能表達的憤怒和人體的器官交織在一起，好好的一場互助戲碼，最后硬被反水成全民罵街，想來也是夠滑稽。

在我們的道德認知里，歷來講究幼者幫扶長者，男性幫扶女性。講真，這沒什么問題，也是一種比較良性的社會傳統。可是，反過來而言，卻總是遭受質疑，甚至謾罵。這就不再是單一的道德問題那么簡單。

人們只看到保潔阿姨背上的大學生，卻沒有認真看看腳底的積水成河。心疼保潔阿姨沒有錯，但也不應該將情緒撲向背上的大學生。因為沒穿“雨靴”，被穿“雨靴”的保潔阿姨背過積水區，就成為大不孝，大不韙。似乎忤逆成本有點過于牽強。

社會關系越復雜，人的尺度就越重要。不管是石器時代，還是現代社會。人與人之間都免不了互助協作，不管是義務的幫助，還是協議有償的付出，抽離出來都是彼此互助的邏輯。人與人之間的身份、年齡應該是無差別的特征。幼者可以幫扶長者，長者也可以幫扶幼者。這本應該是很正常的社會關系，卻總在道德的怪圈里成為衛道者的“假想敵”。讓良性秩序得不到正常的應用，自然生活會一團糟。

實際上，保潔阿姨背大學生后，也并無什么實際損失，反倒也是一種良性互動。不背大學生，他們的鞋子和衣服自然弄臟。或許有人會拿道德論高下，但這種停留在口炮之間的衛道者，從來都不是真正的衛道士。很有可能，他們就是那些長年伸著脖子，看別人笑話的冷眼長舌婦。

大環境比較有意思，斑馬線摔倒人，沒人管。可是，社交媒體上，芝麻小事兒都能和道德掛鉤。有時候都有點幻覺，我們的道德究竟在哪里，社交媒體里一片赤誠，市井街頭上草木皆兵。人的陰面和陽面好像總是不能相見，卻又割裂在同一個時空里。

生在只認道德卻總是不道德的環境里，道德從來就不是維護常識和正義的最好武器。甚至稍有不慎，道德反而是最惡毒的達摩克利斯之劍。在道德濃度和淪喪濃度一樣的氛圍里，常識的作用就是被用來顛覆的。

這種真空的道德怪圈已經不再是少數人的病灶，大處著眼，這其實是常識和認知的扒瞎。我一直覺得，那些義正言辭的道德棍棒，其實最沒用。真正的敵人都沒認清，就裹夾著情緒想一劍封喉，到頭來自然沒有太好的結局。

大凡這種時候，真正的敵人就是衛道士自己的無知和莽撞。在常識比較混濁的時代，豎子自然容易得志，但并不代表他們能得智。表演道德和真道德永遠是兩碼事，道德從來不是謾罵和口炮的產物，能從一件事情中，看到和解的本質或許才算有道德的愿力。

否則，一切以打到什么建立什么為口號的道德力量，都是貨